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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es Harvard Discriminate Asian-American Applicants?


哈佛大學等常春藤學校,一直以來都是學生們目標的夢想學校,但要進入這些學校,除了入學考試 (SAT) 要高分外,學校也會參考其他學業外的表現。而亞裔學生相較其他族群的學生,向來以比較擅長考試為名。在近年來有些人便質疑,哈佛大學是否歧視亞裔學生,因為亞裔學生考試成績平均而言較高,但入學所佔比例卻未有所提升。

於是一個名叫「學生公平錄取」(Students for Fair Admissions) 的組織,請來杜克大學的經濟系教授 Peter Arcidiacono 分析近年來哈佛大學的入學錄取資料, 他的報告指出亞裔學生確實在考試成績表現優異,但哈佛大學並未給予該族群合理的入取率。然而哈佛大學也請來柏克萊大學的知名經濟學家 David Card 分析入學資料,在這份報告中則表示哈佛大學對於各族群錄取標準,並未有歧視的現象。為何會有兩份報告產生完全不同的結果呢?本文接下來將有簡單介紹。

兩方的首次交鋒

在 Arcidiacono 的報告中,他使用哈佛大學 2010 至 2015 年的個人申請資料 (原文是 2014 至 2019 class),樣本僅包含美國國內申請者,並且排除一些特殊生,像是體育保送生,父母是哈佛校友或教職員子女、院長名單中 (Dean’s or Director’s Interest List)等申請者,Arcidiacono 認為這些人和一般申請者的評量標準有所差異,因此先行排出。

哈佛大學評量學生有四大部分,學業 (Academic)、課外 (Extracurricular)、運動 (Athletic)、個人特性 (Personal Ratings),在學業 SAT 成績表現上,亞裔學生相較其他族群像是白人 (Whites)、非裔 (African Americans)、西裔 (Hispanics),表現來得優秀。然而亞裔學生在個人特性得到最差的分數,然而在校友訪談 (alumni interview) 的評比個人特性的表現時,其實亞裔表現還比非裔、西裔來得好。

如果使用 Arcidiacono 的模型,在其他條件不變之下,單將亞裔換成白人,錄取率將會從 3.95% 提升至 4.7%,換成西裔則會提升至 12.3%,非裔則是變成 24.2%。因此 Arcidiacono 認為哈佛大學的評分是不利於亞裔申請者,並且表示這個結果,和過去哈佛內部的報告 (Harvard’s Office of Institutional Research (OIR)) 結論相類似。

但 Card 的報告指出 Arcidiacono 的論點有瑕疵,像是好幾個迴歸模型並未考量課外、運動及個人特性,但這本來就是哈佛評量學生的方式,並不能予以剔除,也因此 Card 的樣本涵蓋上述所有的特殊生,並未予以剔除。並認為個人特性部分,由於許多是質性 (qualitative) 資料,在哈佛所提供的資料庫沒辦法看出,會有遺漏資料 (missing data) 的疑慮。Card 也質疑 Arcidiacono 將各年份的資料混在一起分析並不合理,因為哈佛只會將每一年的申請者做評量,並不能跨年比較。因此按照 Card 的模型分析,他並未發現亞裔申請者受到不公平的待遇。

兩方再出反駁報告

Arcidiacono 隨後提出一份反駁報告,他認為 Card 的研究有幾個問題:像是 Card 的模型結果採納個人特性,但此結果在Arcidiacono 的分析會受到種族偏好 (racial preference) 的影響。另外結論也會受到申請者的父母職業 (parental occupation) 影響,但這部分的資料每年變異很大,因此 Arcidiacono 認為此資訊並不可靠。

此外 Card 也涵蓋員工訪談 (staff interview),但有訪談的資料僅佔 Card 所採納總樣本的 2.2%,大部分這些人都落在特殊生的申請群裡,經過面試後有 50% 的高錄取率。Arcidiacono 另外也質疑在課外表現部分,在 29 種評比類別,Card 將其合併為 12 種,但有過於主觀之嫌。

Card 在他的反駁報告則指出兩邊報告結果不同是基於方法差異,Card 表示他的分析,是完全基於哈佛所做的招生實際過程,對記錄中可用證詞和申請文件等證據,做仔細的判讀和檢查,因此像是父母職業、員工訪談等資訊並不能捨棄不用。並且再次提出資料指出特殊生並不應該從樣本中剔除,因為沒有證據可以指出哈佛用不一樣的招生程序對待這些申請者。

結語

目前兩方仍舊是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兩陣營並未達成共識,根據紐約時報的報導,美國司法部目前是站在亞裔這方,而此案將於十月開始進行審理,法官會採信哪一方的計量統計模型和說法,值得大家繼續關注。

經濟學家在近年來於公共事務上,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,此案也有機會成為經典案例。如何將經濟學術界慣用的模型,與學術界外解釋並說服法官、媒體和大眾,也會成為未來經濟學家重要的工作之一。

參考資料:兩方的報告